25 自我认知与自尊调节的改善

关键概念

自我认知在决定人们在世界中的功能方面起着主要作用。

改善自我认知和调节自尊的能力是心理动力学疗法的主要目标。

自我认知可能是无意识的。

发展更现实的自我认知可以帮助人们：

改善自尊调节
更好地理解自身的能力和局限性

支持技术可以帮助功能较弱的患者增强自我意识并改善自尊调节。

揭示技术可以通过使无意识的自我认知变为意识来帮助功能较强的患者。

自我评价的问题可以扭曲自我认知，并在心理动力学疗法中得到重新加工。

对于我们的自尊来说，生活就是一个战场。我们每天都受到各种打击——小的和大的——冲击着我们的自我感受。忽视我们的商店职员，批评我们的老板，和镜子中显露出的衰老面容和隆起的腹部，所有这些都削弱了我们感到良好的能力。振奋我们的自尊——在我们每天生活中所遭受的冲击面前，重新振作起来——是能够正常运作的核心。如果我们对自己感到不佳，我们的功能表现也会不佳，无论是持续性的还是急性的。我们变得更难以容忍情感和焦虑，做出现实的自我能力和弱点评估，作出判断，控制冲动，放松——这个列表还在继续。对于一些人来说，这种情况是短期的，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能是持久的问题。考虑以下例子：

A先生，30岁的成功建筑师，受人喜爱，通常对自己感觉良好，在一次会议中被告知他的计划不够完善，必须重新修改。他开始感到肚子不适，借口去洗手间。在那里，他看着镜子，觉得自己看起来老了。那晚上，他去约会，玩得很开心，但担心那个女人对他没有兴趣。到第二天，他觉得恢复正常，重新起草了计划，并在与朋友的自行车旅行中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周末。

你说：“……”

B女士，50岁的作家，出版了三本广受好评的书籍，却被她的编辑拒绝了一份手稿。她拒绝接电话，在家中开始大量饮酒。她决定永远不再写作，并因此陷入了六个月的抑郁之中，却没有寻求心理帮助。

你说：“……”

A先生和B女士都从他们的职业中获得自尊，并遭受了对自我的打击。这些打击影响了他们自我调节的能力——他们都对自我的认知发生了改变，无法调节焦虑和情感，并表现出紊乱的行为。然而，A先生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继续工作和社交，第二天就回到了自己。而相反，B女士在抑郁中被拖延了数月。一个人对自尊打击的反应取决于两个主要因素：

打击的力量
个人调节自尊的基本能力

例如，一个自我意识健康的人在遭受重大打击时（如重大疾病、爱情关系中的背叛、失业或移民）可能会遭受巨大的功能丧失。另一方面，一个自我意识脆弱的人可能会在遭受轻微打击（例如侮辱或易于修复的身体问题）时崩溃。

一个稳固的自我意识不仅体现了感到良好的能力，还体现了现实评估自己能力和局限性的能力，以及在自尊受到威胁后能够重新调整自我的能力[1]。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人们是如何发展他们自我认知和自尊管理能力的，但可以推测这与天生的特质和与重要早期照顾者的互动有关——自然与养育[2]。我们不能改变气质，但我们可以为人们提供在新关系背景下重新评估自我的机会——也就是与治疗师的关系。

自我评价与自尊管理

自我评价问题也可能导致自我认知的扭曲和自尊管理的困难[3]。这可以朝两个方向发展：一些人过高评价自己的能力，而另一些人则低估自己的能力。以下是两个例子：

C女士如果不参与家长教师协会组织的每个筹款活动就感到内疚，尽管她根本没有时间参与这些活动。她因此感到疲惫和怨恨。

你说：“……”

C女士对自己过于苛责。这导致了她扭曲的自我认知，即如果她不做到过分努力就会显得懒惰。心理动力学疗法可以有效帮助过于严苛的患者获得更现实的自我认知：

D先生从电影学校毕业一年，非常沮丧，因为他没有得到主要好莱坞电影制片厂的认可。

你说：“……”

D先生过高地评价了自己的能力。心理动力学疗法可以帮助他更现实地看待自己的情况，从而更有效地调节自尊。

目标

如第二章所述，帮助人们发展新的自我认知方式和调节自尊的方式是心理动力学疗法的一个主要目标。根据个人的功能状况，我们主要通过支持或揭示技术来实现这一目标。我们的希望是，这将使我们的患者能够以更适应性的方式调节自尊，并改善他们的工作生活、社交生活和情感生活。在接下来的部分中，我们将概述：

如何识别与自我认知和自尊调节相关的问题
改善这些问题的治疗策略

识别问题

一些在自我认知和自尊调节有困难的人用夸大的、虚构的、不切实际的自我认知来弥补他们糟糕的自我形象，而另一些人则表现出明显的低自尊。考虑这些例子：

E女士认为自己是商店里最好的销售员——甚至比店主还要好。当她收到温和的年终评估时，她两周没有出现在工作中，给同事们写了愤怒的电子邮件，并时断时续地感到“自杀倾向”。

你说：“……”

F先生在会议上几乎不发言，因为他认为自己的意见不如他人的有价值。当他获得温和的年终评估时，他沮丧而社交退缩了好几个星期，但认为这只是他对自己“表现”的证据。

你说：“……”

这两个人都有不适应的方式来调节自尊以应对打击。然而，一个人通过夸大其词，另一个人则沉沦于抑郁。因此，当我们倾听扭曲自我认知的证据时，我们必须关注夸大和明显低自尊的两者。愤怒、抑郁、社交退缩、情感自我责罚和冲动行为是人们试图支撑自我的常见但不适应的方式。“在别人之上”——包括治疗师——可能会暂时使人在面对自尊打击时感觉更好，正如下列心理动力学疗法患者的示例：

“我的老板真是个混蛋。他给我们部门晋升了几乎所有人，就我没有。他连才能是什么都看不见。对了，你又没有纸巾了。这真的不专业——你真的该努力把你的办公室整理得比现在好。”

这个患者通过批评治疗师暂时提升了自我感受。在相反的极端，过度理想化治疗师和他人也可能暗示自尊调节存在问题。

我们还想了解患者是否对自己的能力和局限性有现实感知。扭曲的自我认知可能导致显著的损害，可能需要人们维持一个情感成本高昂的“假象”来保持积极的自我评价。以下是一些可能的表述示例：

G先生在家族企业担任高级管理职位，尽管他没有大学学位，管理能力也有限。当他父亲去世时，他管理不善公司，并将随后的财务危机归咎于员工。虽然大多数员工变得不满并离职，G先生仍然无法承认公司问题的任何责任。他变得越来越苦涩、愤怒和社交孤立。

你说：“……”

H女士是一位60岁的单身女性，因“没有获得任何好的演唱机会”而表现出抑郁情绪。她解释说自己是一位福音歌手，已有40年历史，并且在20多岁时“录制过一张唱片”。自那以后，她一直在追求录音合约。

“许多人对此感兴趣，”她愤愤不平地说，“但现在他们不是在寻找才华，而是在寻找性吸引力。”她被提供了一份作为放学后项目演唱教练的工作，但拒绝了，表示：“那是为过气的艺人准备的。”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在公共场合演唱，正处于财务危机的边缘，尽管她拒绝申请破产。

你说：“……”

I先生在广告工作中感到气馁。他有许多创意，但因害怕分享而被 relegated 到一个支持性的边缘角色。

你说：“……”

对于这些患者，无法现实评估自己的能力和局限已经对他们生活的各个方面产生了不利影响——他们的工作生活、社交生活和情感生活。倾听这些可以帮助我们注意到自我认知的扭曲和自尊管理的困难。以下是一些可以用来筛查这些问题的问题：

你会如何描述自己？

你认为其他人会如何描述你？

你认为其他人会觉得你自信吗？不自信？

你会如何向他人描述自己的优点和困难？

你最后一次经历的使你自尊受到严重打击的事情是什么时候？你是如何处理的？

你认为你的父母对你是支持的吗？他们是如何表现的？[4]

扭曲的自我认知通常涉及对身体形象、智力、可爱度或工作表现的扭曲评估。关于这些领域的任何故事都可以发掘出有关人们如何看待自己的信息。

治疗策略

我们如何帮助人们拥有更现实的自我认知？我们的假设如下：

无意识的自我认知妨碍人们利用客观数据现实地思考自己能力和局限性：

J女士是一名优秀的学生，理想化她的父亲，尽管他一直告诉她，作为兄弟姐妹中她的智力是“最低的”。她接受这是事实，并因此相信自己在学术上永远不会取得真正的成功。当她获得大学最佳论文奖时，她无法利用这一点来帮助她重新评估自己的能力认知。

你说：“……”

不现实的自我认知会导致人们在面对自尊打击时难以自我调整：

K先生总是被告知他是一名杰出的运动员。尽管他个子稍矮，但在高中橄榄球队表现非常出色。当他未能进入大学球队时，他无法接受这只是因为其他学生更有资格。相反，他愤怒于教练，并确信教练在偏袒。

你说：“……”

使人们意识到扭曲的自我认知可以帮助他们更准确地评估自己，并更轻松地调节自尊。因为我们通常认为自我感知在生命早期发展，因此重新加工自我认知可以被视为一种再激活发展。我们可以使用支持和揭示策略来处理这一问题：

支持策略

自尊管理通常需要支持。当我们感觉患者不能自己做到这一点，或无法容忍探索他们扭曲认知的努力时，我们选择直接支持自尊。提供和辅助的干预都很有帮助。例如，自尊极低的患者可能定期需要鼓励性的干预，比如赞扬和鼓励。

过于苛责自己的患者可能通过旨在减少内疚和纠正误解的评论得到帮助。如果患者能自己做一些工作，允许治疗师和患者在共同的现实测试中重新考虑思维模式的合作性干预，将推动新自我认知的发展。以下例子结合了提供和辅助干预：

L先生是一位28岁的作家，寻求心理治疗，表示他对自己的职业感到不满。

L先生将自己担任杂志的专职作家的工作称为“我一直希望的梦想工作”，但常常感到“可怕”的“自己是个骗子”。“基本上，我的父亲给了我这份工作，”他解释道。“如果他没有打那个电话，他们根本不会看我的简历。”

他的老板一直在“催促”他按时完成作业；L先生说：“他真的是在缠着我。”在自我怀疑和对老板的激烈怨恨之间，L先生轮流感到瘫痪，晚上吸毒“只是为了平静和入睡。”最近，他开始去酒吧，因为“我无法忍受呆在家里盯着空白的屏幕——那就像是霓虹灯闪烁的‘失败者’。”

你说：“……”

以下是早期评估会议中的一些过程：


L先生	我真是个失败者——我就是写不出来。我一直盯着屏幕，但什么都写不出来。我永远不会成为一名好作家。
治疗师	你是在说你从来没有写过任何让自己感到良好的东西吗？（对抗）
L先生	不——我写过一些好东西——但这个家伙真的是在针对我。
治疗师	你觉得还有其他方式来考虑你的编辑行为吗？（联合现实测试）
L先生	我说不——我写不出来，他会把我解雇的。
治疗师	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思考一下可能导致你写作困难的原因是否会有所帮助。（联合探讨）
L先生	睡眠问题太严重了。我累坏了。
治疗师	我打赌——我真的想知道你是否可能抑郁了——抑郁会使入睡、工作和集中注意力变得困难。治疗抑郁可能会对你有很大帮助。同时还有你的嗑药问题——这也会影响集中力。（同情、验证、心理教育）
L先生	我从没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你建议我怎么办？
治疗师	我认为治疗你的抑郁和戒除嗑药将大大改善你写作的能力。许多作家也会与搭档合作，或者使用作家小组来帮助满足最后期限。如果我们能让你重新开始写作，我觉得你会对自己的工作和自我感到更好。（提供乐观、心理教育、建议）
L先生	听起来不错，绝对值得一试。

治疗师听到自尊问题——患者以“失败者”身份将自己呈现，认为自己永远不会有所成就。然而，治疗师怀疑故事的背后可能还有更多——似乎不太可能L先生仅仅依靠父亲的关系就得到了当前在知名杂志的工作。他决定对抗这种扭曲，并进行现实测试，患者所声称的老板在针对他。但患者无法利用这两种干预来开始思考可能的无意识材料。治疗师随后改变策略，使用同情和心理教育来解决一些可能影响患者写作能力的困难。这使患者参与其中，帮助他思考改进当前自尊的方式。

在以下示例中，治疗师对患者的感受作出回应，以解决自尊脆弱性：

M女士是一位40岁的护士，在过去四年中换了三次工作。永远对自己的职业和个人生活感到不满，她觉得自己的能力和才能没有得到他人的欣赏，并对感知到的轻视和批评高度敏感，反应时或愤怒或冷漠。需要注意的是，她的母亲是一位集中营幸存者，M女士形容她为“毫无快乐”和慢性抑郁。在一次早期治疗会中，治疗师处理M女士对她的愤怒：

你说：“……”


M女士	（用愤怒的语气）我对你上次说我辞掉这份工作的决定感到非常恼怒。你问我是否认为我可能做了些什么来导致和护理主管的那个悲剧，她可真不安全，无法承受有人明显比她聪明的事实。
治疗师	你能告诉我，当我问这个问题时你有什么感觉吗？（提问）
M女士	这真的让我觉得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处境，也觉得你并不认为我聪明。就像你也不支持我。（变得泪流满面）我以为你和我工作的那些医生不一样，他们真是混蛋。
治疗师	很抱歉我问的问题让你不安。我能理解这可能让你感觉到我没明白，还在批评你。这绝对不是我的意图。（同情、安慰、识别共情失败）
M女士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是否做错了事呢？我只是做我的工作，如果我比其他人更完美主义，那不是我的错。我在护理学校毕业时第一名，这与在我班上与他人工作的人的能力是不一样的。
治疗师	哇，你从未告诉我你是你班级的第一名。这真令人印象深刻。我知道你对自己的标准很高，当人们不欣赏你所做的工作时，确实很令人沮丧。（赞美、同情、验证）
M女士	是的，确实如此。我常常感觉到人们并不是在给予我应得的认可，而是认为我在炫耀。

治疗师首先询问患者对治疗师上次干预的反应。M女士不仅感到愤怒，还感到被误解和无支持。意识到M女士的自我意识当前太不稳固，无法从揭示策略中受益，治疗师使用支持性的干预——同情、赞美、验证和安慰——来帮助修复治疗联盟中的裂缝，并增强M女士的自尊。治疗师依赖一种发展的模型，认为由于其创伤经历，M女士未能从其理应提供的共情性赞赏和赞美中获益。当治疗师提供这些时，M女士能够变得更具自我反思能力。

揭示策略

我们可以使用所有揭示技术帮助患者更好地意识到他们扭曲的自我认知。这可以帮助他们形成更现实的自我感知。以下是一些示例：

解释防御

N先生是一位28岁的作家，寻求心理治疗，表示他对自己的职业感到不满。作为杂志的专职作家，他与编辑合写了几篇成功的文章。他的同事们都知道N先生几乎完全独立撰写了这些文章，并鼓励他单独写一篇文章。当他尝试这样做时，却被自我怀疑和写作障碍所困扰。需要注意的是，N先生的父亲曾是一位成功的演员，讲述无数早期成功的故事，但对他儿子的故事几乎没有时间阅读。

你说：“……”


N先生	我真是个失误者——我就是写不出来。我一直盯着屏幕，但什么都写不出来。我永远不会成为一名好作家。
治疗师	有趣的是，当你和编辑一起写文章时根本没有这个问题。（对抗）
N先生	你说得对——那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大家都喜欢那篇文章——虽然我不确定它是否真的那么好。我的编辑喜欢它，但他并没有表现得特别热情。你知道他赢得过普利策奖。他在20年前是一位主要的记者。尽管其他人对我都很鼓励，但他却没有。我想，也许他只是对我的反应很有分寸——但一个好的导师应该是这样的，对吧？
治疗师	你知道，我想知道你是否可能在写这篇新稿子时遇到困难，因为你担心可能会让你的编辑失望。（解释）
N先生	想到这点几乎觉得有点好笑——但我不想让他失望——我发现观察他的办公室几乎是一种痛苦——他看起来不开心。我可以想象他作为年轻作家的样子。现在，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年轻人的，我们一起聚会——他只是发放任务，讲述他的普利策奖。
治疗师	听起来有点像你的父亲。（解释的遗传成分）
N先生	是的，确实是这样。谈论往日的好时光。我希望他也在希望我做得好。

与L先生一样，治疗师听到自尊问题——患者将自己视为“失败者”，认为自己永远不会有所成就。然而，治疗师知道患者是有能力写作的，并决定对抗患者的能力认知和客观证据之间的不一致。这导致了抵抗的突破——患者表示他考虑过替代的看法。他还提到了编辑。治疗师想知道患者的问题是否与编辑有关，并进行了一次解释。尽管患者在思考这种替代视角方面有困难，但他的情感和幽默感表明，这在表面之下。

在这个案例中，我们猜测N先生的扭曲自我形象可能是防御性的。担心自己的成功会威胁到父亲，N先生可能无意识地隐藏了自己的才能，并开始认为自己没有能力。揭示这种防御可以使N先生理解为何他会这样做，并随后减少对展示自己才能的恐惧。治疗师知道这种揭示过程将在未来的会谈中继续进行。他的希望是，患者能越发理解他这种无意识的幻想——即只有贬低自己才能获得编辑/父亲的爱和指导，这将帮助他更加现实地看待自己的能力，并纠正自我认知的扭曲。

转移解释

扭曲的自我认知不可避免地会在转移中显现，因此对转移的解释通常是重新加工患者自我认知方式的非常好的策略。作为例子，让我们考虑O女士：

O女士咨询治疗师，因为她在自我表达方面有困难。在治疗中，她通常非常自我反思，并能够讨论与治疗师的关系。然而，最近，在一次商务会议中，她取消了一次预约，并没有要求重新安排。

你说：“……”

以下是几周后的一次会谈片段：


O女士	哦，我记得我昨晚做了个梦——我记不得所有内容——我在一次会谈中——但不在这里——是在你的办公室，那里有一群人——你认识他们。我无法确定我们是否都是你的患者——但后来我想到，也许这不是我的会谈——也许更像是一个聚会。这是我能记起的所有内容。
治疗师	还有关于这个梦的其他想法吗？（联想的呼唤）
O女士	奇怪的是那里有这么多人。我在这里几乎没见过任何人——也许只是我之前或之后的那个人。你工作得很努力——你甚至在患者之间没有休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个非常忙的人。我很荣幸能够为你安排每周两次的聚会。我注意到，周一在我之后来的患者是新的——至少她之前没有那个时间来过。我想知道你每周会见多少名新患者。我认为这就是为什么你无法为我重新安排我的聚会的原因。
治疗师	真有趣——当时你并没有询问重新安排。实际上，我不能记得你有过要求重新安排的情况。对此你还有更多的想法吗？（对抗/澄清）
O女士	不，我从来不这样做。我的意思是，我不来是我的错——我会对要求你调整你的安排感到内疚。
治疗师	但是你的梦和你对梦的想法暗示你对此有其他感觉。也许你从不要求重新安排的原因是你担心自己对我来说没有其他人重要。（解释）
O女士	这似乎很不公平——你给我很多——我的问题并不那么严重——也许那个新患者身上有什么真的有问题。还有我从未处于有人会为我付出额外努力的情况……但我想你在说也许你会。

治疗师听到梦与明显的转移记录。他注意到模式中的破裂：“这是你的办公室——这不是你的办公室——这是我的会议——这不是我的会议”，这暗示了关于治疗师的冲突无意识思维和感情。治疗师想知道抵抗的意义（未讨论缺席会话）可能与患者的感受有关。他认为揭示工作可以开始，因此开始呼吁与梦相关的联想。患者随后提到未安排的会谈及其幻想，即治疗师太忙于其他患者以至于不愿意为她重新安排。治疗师决定这够接近表面，且情感丰富，因此选择对抗患者并未提到重新安排的愿望。此外，他回顾过去曾发生过这种情况，因此做出澄清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患者抵制了对抗，治疗师认为这可能是她感觉自己不配要求治疗师改变安排的表现，以及她对自我的苛责。然而，梦和对此的联想表明，患者对此有感受，并且她可能感觉治疗师偏爱其他人。治疗师决定这是足够接近表面的，因此尝试了一次解释。这使患者发现自己对治疗关系的新认识。

在这个片段中，O女士的自尊问题导致她假设别人不会为她付出额外的努力。这阻止了她向治疗师询问是否可以更改会谈时间，同时可能与她自我表达的困难有关。这是在治疗师和患者之间的实时发生。患者做出了一个假设——就像她必须在生活中对待大多数人一样——认为治疗师不会为她提供她所要求的任何东西。然而，当治疗师指出这并不一定是一个合适的假设时，患者接触到了对自己不同的看法。如果我们的策略主要是揭示，我们会向患者提请注意；如果我们主要使用支持性技术，我们可能只是让事情发生。

这些例子说明了如何使用支持和揭示技术来改善自尊管理和自我认知。现在，让我们继续思考如何使用这些技术来改善人际关系。

第25章：参考文献

Kohut, H., and Wolff, E.S. (1978) The disorders of the self and their treatment, an outlin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sychoanalysis, 59, 414.
Stern, D. (1985) The Interpersonal World of the Infant: A View from Psychoanalysis and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Basic Books, New York, p. 3–12.
Jacobson, E. (1964) The Self and the Object World, International Universities Press, New York, p. 141–155.
Herman, J.L. (1992) Trauma and Recovery, Basic Books, New York, p. 111.

刻意练习主题

《心理动力学疗法》改善自我认知和调节自尊的能力是心理动力学疗法的主要目标。支持技术可以帮助功能较弱的患者增强自我意识并改善自尊调节。揭示技术可以通过使无意识的自我认知变为意识来帮助功能较强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