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自我与自我之间的内心关系
内容: 在内心领域中,我们关注自我作为主体与自我作为客体之间的关系。自我作为主体指的是观察、组织和构建“我”的“我”,“我”的自我概念,以及在世界中运作时的心理表征,即将自己视作其他对象中的一个对象(Fonagy 等, 2002)。Aron (1998/2000: 5) 将“我”称为“知者自我”,作为主体和代理人。他将此与“我”形成对比,“我”被描述为“一个人可以通过自己的观察或通过他人的反馈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自己的东西……自我的更客观的一面”(第5页)。心理学文献中大部分关注于作为客体的自我,关注我在他人之中如何看待自己,关注我的自我概念。而对作为知者的自我,作为我经历的主观和组织者的自我关注较少。Fonagy 等 (2002) 认为,当一个孩子发展出“心智理论”,即意识到自己作为“我”与他者的“我”有不同的想法、感受、意图等时,这是一个重要的发展里程碑,这一过程支持反思功能和心理化过程。
Aron (1998/2000) 和 Fonagy 等 (2002) 都关注于我们自我构建核心的反思功能的重要性。Aron 将自我反思定义为“体验、观察和反思自己作为主体和客体的能力”(Aron, 1998/2000: 3)。他把体验自己作为主体和客体的辩证过程视为一个认知和情感上整合的过程。在有效的功能中,一个人能够在作为主体的自我和作为客体的自我之间进行流畅的对话,并能无缝切换。这是同理心和以平衡的方式看到自己与他人之间关系的核心。病理可以被视为无法同时保持两极之间的张力,反思功能的缺乏。一个人可能会停留在其中一个极端,难以在心中保持另一极的存在。例如,过分强调“我”的极性可能导致对主观自我的过度关注,几乎无法将自己视作其他对象中的一个对象,可能导致自我吸收,使得一个人对他人产生的影响毫无意识,并可能忽视他人的需求。而过分强调“我”的极性可能会让一个人感觉自己缺乏自我意识,感觉自己漂泊在他人的世界中,作为一个在世界上为他人服务的对象,毫无自我需求的权利。这可能导致抑郁和无效感。在健康功能中,一个人能够保持两极之间的平衡,拥有自我价值和自我代理的感觉,同时也能体验到自己与他人之间的联系,成为他人世界的一部分。Ogden (1994) 指出,“我”所创造的隐喻如何增强我们体验“我”自我体验的能力。考虑隐喻的影响,比如“我是我自己命运的建筑师”、“我在生活的画布上是一个污点”、“我很古怪”,与“在人生的舞台上,有许多角色,我打算与我的同伴演员们全身心参与其中”、“我是一切相遇的部分”。我们经常在治疗中与客户一起使用这些隐喻,它们总结了他们在世界中的体验本质。
客体关系理论处理我们如何内化人际关系并将其记录在记忆中的过程。我们将早年重要他人内射进我们的内心世界,这些人继续作为我们心理生活中的内在对象,对我们施加强大的影响。这一过程提供了我们内心对话的材料。在这方面,交易分析(TA)中“父母、成人和儿童”自我状态的概念特别有帮助(Berne, 1961)。父母代表了我们早期生活中内化的影响人物。当我们在与他人的互动中不自觉地像我们的某位父母时,我们就滑入父母自我状态。当我们退化到自我历史体验中的一种表达模式时,我们处于儿童自我状态。这可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并导致对当前情境的反应可能不合适。如果我们在压力下回归到受到创伤的儿童自我状态,可能会完全失去对当前环境的感觉,并被困在我们自己的内部世界中,这一过程被 Fonagy 等(2004: 56)称为“心理等价性”。成人自我状态是指我们在当前情境下以适当的方式回应他人、体验的此时此刻的能力,立足于参与者的“我”位置,上述“我”位置的表达。自我与他者的对象,或从TA的自我状态视角看,不仅使我们理解自身内心对话,使我们在不同自我状态或思维状态中进行内心对话,同时也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分析与他人互动的方式。我们相信,内心对话与外部世界的互动之间始终存在密切的联系,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此联系的意识程度可能会有所不同。
来访者档案:
姓名: 李明
性别: 男
年龄: 30
近期心理困扰: 自我认识模糊
心理状态: 李明感到对自身的认知模糊,难以处理自我作为主体和自我作为客体之间的关系。他在自我价值感和与他人的关系中感到困惑。
生活事件: 李明近期遭遇了工作压力加大,导致他与同事的互动变得紧张。同时,他经历了与女友的关系冲突,感到孤独和焦虑。
咨询目的: 李明希望通过咨询提升自我认知与内心对话的能力,以更好地应对与他人的关系和内心冲突。
来访陈述: “我总是觉得自己与他人格格不入,内心也无法了解自己的真实感受,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