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关系的旅程
内容: 关系在开始时就存在。
(布伯,1958:18)
马丁·布伯(1878–1965)是一位存在主义者、哲学家和多产的作家。他在对话原则的哲学阐述方面的工作已被整合并扩展,特别是他在《我与你》(1958)中的人类存在的诗意论述。格式塔疗法的创始人之一劳拉·佩尔斯报告说,个人与布伯的会晤对她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格式塔疗法在存在、确认、真实、对话和包容的价值观上深受布伯的影响。
“我—你”和“我—它”代表了两种极端的关系立场,是人类之间的两种主要态度。自然的连接与分离的流动就在这两个极端之间发生;这两者在人的关系的给与取中都是必不可少的。这种流动正是我们在格式塔谈论对话时所指的。布伯说,所有的生活都是相遇,而这些关系立场代表了这种相遇的态度。这两个术语之间的连字符有其特殊意义,它代表了我们与他人和我们的世界的永恒联系。根据布伯的说法,没有独自存在的“我”。
“我—它”关系的必要性和不可避免性并没有在格式塔文献中得到充分认识。“我—它”关系是对话过程中的一个重要极点,属于“判断、意志、方向和反思”等功能(法伯,1966年,引用自海克纳与雅各布斯,1985:52),并涉及自我意识和分离意识(弗里德曼,1976年,前引文)。在“我—它”关系中,我们在物化,目标导向,更关注做而不是存在。任务变得具体,而他者则退居背景。这种物化是关系的必要部分。“存在的本体论特征要求既有距离也有关系。”(布伯,1965a:61–62)。
尽管“我—它”关系可能是我们存在的必要部分,但这只是一部分。我们需要分离和联系。然而,我们生活在一个虚拟接触的多种形式掩饰接触幻想的时代。孤立、脱离和疏离可能成为“舒适”的选择,而亲密和亲近可能愈发变得陌生。随着我们创造越来越复杂的保持距离的方式,我们“……不仅在个人之间分裂,不仅在与自然的关系中分裂,也在我们自己的心理中分裂。”(海克纳,1993:5,原文斜体)。
没有“它”,一个人无法生存。但如果一个人仅靠“它”生活,那便不算人。
(布伯,1958:85)
可能从未有过比现在更需要通过建立基础来修正关系不平衡,以促进“我—你”对话的需求。因此,我要澄清“我—你”关系是什么。
虽然“我—它”立场关注的是关系中的做和成就,但“我—你”是处于关系中的一种存在状态。“我—你”关系信任彼此的联系,因此愿意向这种联系屈服,在这种屈服中,另一个人的人性得到了确认。只有在双方愿意向之间的关系屈服时,“我—你”相遇才会发生,它不能被强迫或勉强。正如布伯所说,它是通过恩典而来的。许多走进我们门口的客户都缺乏这种关系,他们无法向关系的介入屈服以获得他们渴望的滋养。正是通过治疗师在“我—它”关系中持有“我—你”态度的意愿,向客户伸出援手,并在没有被满足的期望时可用,才能为深刻的关系治愈创造基础。
在这个矛盾的职业中,一个讽刺是,如果我们追求“我—你”关系或“我—你”时刻,我们立刻就会物化“我—你”,导致“我—它”关系。每一次“我—你”相遇的命运都是退居我们的过去,成为记忆,或许值得珍惜,或许模糊记住,或对其经过而感到悲伤,但无论如何,都以物的身份被关联——一个事件——一个“它”。
来访者档案:
姓名: 李明
年龄: 32
主要问题: 孤独感与人际关系问题
心理状态: 李明表现出轻度的抑郁和焦虑,他觉得与他人的连接不够紧密,常常感到孤立和无助。他渴望建立更深的关系,但由于缺乏信任和亲密感而感到受挫。
生活事件: 最近李明经历了工作变迁,新的工作环境让他感到陌生和孤立,他的社交圈也因工作调动而缩小。
咨询目的: 李明希望通过咨询改善与他人之间的联系,培养亲密关系,并学会如何在与他人的互动中保持真实和开放。
来访陈述: “我总是感到自己与周围的人隔着一层薄膜,即使身边有很多人,我却依然感到孤独。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